崔紹松在自己的“酒窖”里自得其樂
在物質(zhì)極度匱乏、收入很低的年代里,崔紹松花5塊錢買來一個空洋酒瓶,這在當時是一個沒人理解的行為。那時的崔紹松很孤獨。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了收藏家的崔紹松感慨萬千,這幾十年來中國最大的變化,不僅僅是人們的生活富裕了,更重要的是,人們敢于追求美了,敢于有個性了,中國人活得放松了。
曾經(jīng)有一個時期,生活在北京的人們穿著同樣顏色、同樣款式的衣服,吃著同樣單調(diào)的大白菜,住著沒什么區(qū)別的房子,掙著幾乎一樣少的工資。
那是上世紀70年代末,人與人之間的差異非常小,相同的經(jīng)歷使得大家有著近似的價值判斷標準。這個時候,崔紹松因為其與眾不同的愛好——攢空的洋酒瓶子,被所有認識的人排除在價值判斷標準之外。當時的這點愛好,必須偷偷摸摸進行。
而今,他正忙著為自己這些年來收藏到的成千上萬件酒器辦一個展會。根據(jù)他對展廳的規(guī)劃,占據(jù)展廳明顯位置的不是他收藏最多的“人頭馬”、“XO”,也不是驚艷的瑪麗蓮·夢露全身像紀念酒瓶,而是國人自己研發(fā)的、工藝水平精湛的奧運紀念套酒及新中國成立60周年紀念酒。
“亂世買黃金,盛世興收藏”,崔紹松的收藏經(jīng)歷印證了這句老話。“我要讓我的這些收藏品出來曬太陽。”崔紹松說。
1958年 與“新中國第一店”同齡
一個酒瓶既當花瓶,也當醬油瓶
1958年出生的崔紹松見證了一個時代的變遷。
小時候,崔紹松的家在王府井商業(yè)街中間的大甜水井東口,王府井大街上的標志性建筑物——北京市百貨大樓與崔紹松同歲,崔紹松對這個“同齡人”感到非常親切和驕傲,“新中國第一店”的誕生也讓當時的北京人感到無比新奇和驕傲。
崔紹松的少年時代,國內(nèi)特殊的歷史環(huán)境使得北京這座城市根本沒有娛樂場所,沒有現(xiàn)在小區(qū)里比比皆是的街心花園、健身器械,那時胡同里除了木訥的電線桿子,沒有任何裝點之物。于是,王府井商業(yè)街上的商店就成了附近孩子們的娛樂天堂。每天下午一放學,孩子們就沖向這條街,把街兩面的商店挨個兒看一遍。
差不多每個小伙伴都能如數(shù)家珍地說出哪個商店賣什么、哪個櫥窗里擺放著什么商品。當然大家也都有分工,誰負責去看哪個店,誰負責看什么商品,都是事先分好了的。等到大家把所有自己看到的東西記下來、坐在一起比誰記得多的時候,崔紹松總是倒數(shù)第一名。
真不是他記性不好,崔紹松當時的“差成績”與他負責察看酒、醬油、醋有關,上世紀70年代,居民日常生活用品奇缺,常見的幾樣必備品又都憑票供應。
“那時的酒就有一種散裝白酒,醬油和醋也都是散裝的,根本不知道是什么牌子。要是現(xiàn)在重新玩這個游戲,我肯定是最大的贏家。”
崔紹松說,他們那群小伙伴應該算是國家統(tǒng)計局的“前輩”,市場上有什么、多了什么,他們?nèi)T兒清。
因為負責察看酒類,所以崔紹松在生活中對酒瓶特別關注。很長一段時間里,家里的酒瓶都是那個小嘴長身子的玻璃瓶子。先是用來盛酒,酒喝完了也許要用它去打醬油或醋,如果妹妹要裝點一下她的小屋,酒瓶也充當花瓶。
看上去有很多用處的酒瓶子,事實上很俗氣,沒有包裝、更不知道是哪個地方的酒。而今,很多酒業(yè)動不動就在廣告里說,“傳承百年純釀”,崔紹松說,這句話摻水太多:“北京一度連散裝酒都沒有了,當時這些‘純釀’們都上哪去了?”
那個時候,崔紹松從來沒聽說過“收藏”這個詞,生活中,他喜歡把火柴盒上的火花剪下來,貼在牛皮紙上;而他的妹妹,喜歡攢糖紙。
1978年 “人頭馬”來到中國
第一次看到洋酒瓶,覺得太美了
后來,崔紹松到了工廠做學徒,車間里的師傅都叫他“小崔”。
小崔20歲那年,趕上了改革開放。工作之余,他依舊保持著兒時的習慣,近水樓臺,經(jīng)常要將王府井大街上的商店逛一遍。從那時開始,商店里的商品明顯多了起來,也是在那個時候,王府井大街有了“金街”這個別名。
1978年夏天,小崔在王府井大街一個櫥窗里,看到了一個造型奇異、玲瓏剔透的綠色玻璃酒瓶,不知道是玻璃本身有顏色,還是酒的顏色是綠的,總之這個瓶子美到刺眼的色彩讓他眼前一亮。柜臺的售貨員是小崔的街坊,他介紹說,這酒叫做“人頭馬”,是專賣給拿美元買東西的客人的。好幾年之后,小崔才知道那瓶酒的全稱是“人頭馬750毫升裝基礎夢幻酒”。
第一次看到這種外國酒瓶,小崔覺得太美了……
1978年冬天,小崔終于看到百貨大樓煙酒柜臺上有了用人民幣能買的“人頭馬”,零售價280元。在當時,這是一個天文數(shù)字,那時大學剛剛恢復上課,小崔的父親在大學教日語,一個月掙不到100塊錢,這在當時屬于比較高的工資。小崔剛參加工作一年,還在學徒期間,每個月工資只能攢下20元,要想買這瓶酒,得不吃不喝攢一年多。另外,他當時還有一種擔憂,就是如果真把酒買回去了,會不會被街道大媽們戴上“資產(chǎn)階級殘余”的帽子啊?
因此,盡管“人頭馬一開,好事自然來”的廣告語不斷誘惑著他,但小崔同許多普通人一樣,選擇了平淡的生活。
1983年 外國人住的星級飯店數(shù)量不斷增多
5塊錢買來一個空酒瓶,遭全家攻擊
小崔的酒器收藏始于婚后的1983年。第一個酒瓶就是“人頭馬基礎夢幻酒”,只不過那是一個空的酒瓶子,是小崔在北京飯店工作的弟弟跟內(nèi)勤人員好說歹說,用5塊錢買回來的。
用5塊錢買了一個“破”酒瓶子,因為這件事,小崔和弟弟成了全家攻擊的對象。在當時,買日用消費品,糧票和錢還維持著搭配消費的方式,5塊錢意味著一雙鞋、一件襯衫,或許還是用來改善全家伙食的一兜子排骨。那時妻子已經(jīng)懷有身孕,錢對于小崔一家來說非常重要。而一個空酒瓶子在家人眼里就是垃圾,吃不當吃,穿不當穿,擺在桌子上還惹事。
在小崔母親眼里,這個瓶子代表資產(chǎn)階級,是“毒草”!于是一輩子謹慎小心的老人家,趕緊拿布把它包了起來,并且警告兒子,千萬別擺在家里,如果有人問起來,就說是在街上撿的。
改革開放的步伐追趕著時代的變遷。1983年之后,中國尤其是北京,外國人住的賓館、星級飯店數(shù)量不斷增多,進口商品也陸續(xù)進入這些高級場所。因此,小崔開始廣交這些場所的朋友,通過朋友得到一個又一個空的洋酒瓶子。僅在1983年,他就擁有了三四十個瓶子,有些是用錢買的,有些是人家送的。當他第一次大著膽子把這些酒瓶擺放在自己家中的柜子里時,妻子馬上提議:給柜子裝一個窗簾。
收集來的洋酒瓶子越來越多,品牌很多,有不少重樣的。于是,小崔開始注重瓶子的質(zhì)量。女兒出生的1984年,他第一次主動淘汰一些品相不好的收藏品。
到了1986年,市面上的商品,無論是數(shù)量還是質(zhì)量都較10年前有了一個質(zhì)的飛躍。也正是從那年開始,他不再單純迷戀空酒瓶子,而是開始收藏原裝外國酒。
上世紀80年代后期,商品經(jīng)濟日益繁榮,國外的進口商品在大街上隨處可見,但年輕人卻不再稀罕開放初期的“蛤蟆鏡”、喇叭褲和蝙蝠衫,大家開始追逐有內(nèi)涵的事物。小崔開始搜集中外酒文化歷史的書籍,從制酒工藝、灌裝、貯藏到酒瓶的選材、設計以及使用包裝,愛好鉆研的他將自己的愛好變成了研究課題。
但是他的愛好仍受到了很多人的質(zhì)疑,沒有人理解他的行為,更沒有人認可。那個時候,在很多人眼里,依然認為收藏酒瓶子是沒出息、無法登上大雅之堂的舉動。
小崔很孤獨。只有在同事、朋友去他家做客,掀開立柜簾子,看看里面形狀各異、顏色像化學藥水的瓶子,臉上露出新奇、喜愛的目光時,小崔才能感受到收藏帶來的一點快樂。
1991年 出國潮涌動
托運回國的酒瓶碎了,妻子哭了
從攢外國酒瓶,到留學國外,崔紹松用了8年時間。上世紀90年代初,隨著中國與世界之間的融會貫通,很多年輕人都聚攏在國門線上,期待著自己與外界的一次親密接觸。
沾了父親是大學教授的光,1991年春天,崔紹松在苦學了半年日語之后,獲得了日本一所語言類大學的錄取通知書。這時他33歲,已經(jīng)被別人從“小崔”叫到了“大崔”,并且已經(jīng)從工廠車間調(diào)到了教育局,一個月工資200元。
但是,被時代耽誤了學業(yè)的他,倍加珍惜命運補償給他的這次接受高等教育的機會,告別了家人,去日本東京學習。
有志趣的人不會將愛好當做累贅。33歲的大崔來到日本后,并沒因為語言不通、生活艱苦、課業(yè)繁忙這些因素而終止對酒器的癡迷。相反,在這個比中國開放發(fā)達的國度里,大崔遇到很多可以收藏的酒器。
但是,想收藏和能收藏是兩碼事。大崔到東京一年之后,在一個偏僻街道的超市里看到一瓶拿破侖旗幟金樽酒。這是一瓶1982年限量版的威士忌酒,瓷質(zhì)圓柱體造型,上面繪有拿破侖半身彩色畫像以及拿破侖時代的旗幟,說它珍貴,是因為傳說中每瓶酒的瓶底都有一個特殊編號,還有拿破侖家族后裔的簽名,在當時,這瓶酒價值27萬日元,折合人民幣2萬多元。
2萬多元,在上世紀90年代初的普通北京人眼中,意味著幾年的工資、開通5部家用電話的初裝費(這也是那個時代的產(chǎn)物,富裕一點的人家,借一張教師證,就可以以4000元的價格安裝一部電話)、甚至可以用來開個小飯館,就是在當時相對發(fā)達、人均GDP稍高的日本,大崔要賺到這筆錢也得花上幾個月。
當他給妻子打越洋電話說要花這么多錢買一瓶酒時,妻子沒說支持也沒說反對,只是跟他講,同事家買房,二環(huán)外兩居室平房,售價2萬元。
但大崔還是執(zhí)意把酒買了。有一天,他拿著事先寫好的紙條“我是中國留學生,我是酒器收藏者,我要買這瓶酒”走進那家超市,店員們終于明白了這個看上去有些古怪的人,為什么每天都來超市,還從來不買東西,在酒品柜臺一站就是半個小時。所有人為大崔的執(zhí)著感動,店長破例給這瓶酒打折。
這之后,大崔用勤工儉學掙到的錢,買了不少經(jīng)典的洋酒。但是,由于各種原因,這些酒中的一小部分沒能順利來到中國。
“每次辦海關托運,我都買最好最厚的盒子,把酒瓶用毛巾、手套、塑料袋、報紙里三層外三層地裹個嚴實,買最粗的紅色彩筆標明箱子的正反面,寫上大大的‘易碎品’,但是東西到了國內(nèi),還是有一些碎了。”
到境內(nèi)海關取貨的任務向來由大崔的妻子完成。有幾次,她發(fā)現(xiàn)丈夫托運回來的一個箱子徹底變了形,而箱子上是丈夫寫滿的“易碎品”,這個時候,又心疼丈夫又心疼錢的她,眼淚總在眼眶里打轉兒。
上世紀90年代中期 潘家園“淘寶熱”
記憶中的生活用品,廣被收藏
1995年,大崔回到北京。
一下飛機,他就驚奇地發(fā)現(xiàn),在日本免稅店里能夠買到的洋酒,在首都機場的商店里一樣有的賣,而且款式更多、更齊全。
走在回家的路上,他不時迷路,原來的大煙囪都不見了,高樓大廈平地而起。街上人來車往,繁華程度比東京差不了多少。
回到家里,一進門他就看到自己早先收藏的那些瓶子,還有后來他寄回國內(nèi)的洋酒,都被妻子整整齊齊、干干凈凈地擺在特別定制的酒柜里,酒柜是玻璃門的,里面還鑲著鏡子,一個瓶子有多個鏡像,燈光一打,非常漂亮。
大崔回來第一件事就是“參觀”王府井。這時在王府井大街的南口,豎起了一座很高的工藝美術大樓。大樓里專門有一個出售禮品酒和紀念酒的區(qū)域。大崔在這個柜臺前面站了一會,發(fā)現(xiàn)來買酒的人很多,有一些是外國人,買有中國特色的紀念酒,有一批紀念1997年香港回歸的紀念酒賣得非常火;也有不少外地游客,買一些北京特產(chǎn)酒,其中二鍋頭是必選品種;另有一些看上去就是附近居民的人,專門到柜臺上看洋酒,還不時說著“這瓶酒我有了”、“那個紀念套裝某某昨天剛買走”之類的話。
大崔這才意識到,自己在10多年前一說出來就臉紅的收藏愛好,現(xiàn)在不但被社會認可,還吸引了更多人加入到這個行列中來。更讓他沒想到的是,當他小聲告訴欣賞酒瓶子的人說,他有1000多個這樣的酒瓶子,那些人向他投來欽佩的目光。
大崔在隨后的“社會調(diào)查”中發(fā)現(xiàn),很多人開始收藏上世紀70年代使用過的生活用品,當時潘家園舊貨市場已經(jīng)落成,每到周末都有一些人去“淘寶”:大到組合柜,小到回力牌球鞋,甚至是兒時玩的陀螺和彈球,都會被人買走收藏。
還有一些大半輩子都“膽兒小”的人,把原來深埋在自家平房地底下的傳家寶大大方方地送到了拍賣行。幾乎所有記憶中的生活片段,都被人們用收藏的方式保存下來。
1996年3月12日,經(jīng)國家文物局審查同意,一個由全國收藏家、收藏組織、收藏愛好者自愿組成的非營利性的全國性社會團體——中國收藏家協(xié)會正式成立。協(xié)會設立之初,只設有書畫、玉石、陶瓷、錢幣等傳統(tǒng)意義上的收藏分會。
百姓對于過去生活的懷念使得這個協(xié)會下屬的分會日益豐富。截至目前,中國收藏家協(xié)會的觸角已經(jīng)延伸到彩票、徽章、工藝品、撲克牌、書報刊、體育收藏品、郵票郵品、票證門券、煙酒茶藝、汽車、紫砂藝術等多個收藏委員會。2007年9月28日,中國收藏家協(xié)會煙酒茶藝委員會在北京的潘家園市場正式掛牌成立。
最近幾年,不少電視臺也發(fā)現(xiàn)了百姓的收藏熱,并相繼開設了類似《百姓收藏》、《鑒寶》、《天下收藏》等節(jié)目,這些節(jié)目不僅向百姓展示了文物的魅力,還開始著力為百姓普及收藏知識。
2007年 煙酒茶藝也有了收藏專業(yè)委員會
猛然發(fā)現(xiàn),有文化支撐的國酒瓶更珍貴
大崔加入了中國收藏家協(xié)會煙酒茶藝委員會,入會時他的酒器藏品數(shù)量達到3000瓶,已經(jīng)從收藏者過渡到一位名副其實的收藏家。
進入這個圈子之后,他發(fā)現(xiàn)跟自己有著同樣收藏經(jīng)歷的人不在少數(shù),很多人都是沖破了世俗偏見和家庭障礙,一路走到今天。
大崔感覺自己的長處是洋酒多,而且種類齊全,這與他最初藏品均為洋酒瓶有較大關系。但是,他也驚訝地發(fā)現(xiàn),在他收藏洋酒的時候,中國這個酒的故鄉(xiāng)也孕育出了大量優(yōu)質(zhì)的國酒系列,不少上世紀90年代初開始收藏酒器的人已經(jīng)擁有了大量的國酒藏品,其中很多都是珍貴的紀念酒。
這對于人到中年的大崔來說是一個極大的觸動。通過大量調(diào)查,大崔對國人自己釀造的酒及設計的酒瓶有了重新的認識,國酒已經(jīng)不是他印象中那個什么都能裝的醬油瓶子,而是早已變成了精美的藝術品。
從另一個側面講,中國的改革開放向全世界打開了一扇窗,很多歷經(jīng)百年的國外知名產(chǎn)品蜂擁而至,他們打出“土洋結合”的口號,極力吸引已經(jīng)富起來的中國消費者。
對于國酒來說,“酒香不怕巷子深”的時代早已過去。在激烈的市場競爭中,中國酒業(yè)如何更好更快發(fā)展,向世界展示品牌的影響力,成為那幾年很多酒廠老板談論的話題。
最終,國酒發(fā)展到了酒品醇正、酒瓶精美的階段。為了使人們從中國酒身上得到更多的文化傳承,各酒廠不惜重金請來工藝美術專家?guī)兔υO計酒瓶圖案,通過酒器向全世界展示中國幾千年來的悠久文化。
酒廠的努力見到了成效。現(xiàn)在,很多外國人不僅記住了茅臺、五糧液、劍南春,還記住了刻在酒瓶上的金陵十二釵和牡丹亭,更記住了新中國成立60年以來每一次歷史性的前進腳步。
與時俱進是大崔在國酒收藏中的特點。在這些藏品中,遼寧道光二十五酒廠生產(chǎn)的“四大文人”、“四大美女”、“三國故事”套瓶是他比較得意的藏品;而茅臺酒廠生產(chǎn)的不老禮品酒、山西杏花村汾酒廠股份有限公司和北京浩華文化藝術有限公司共同設計生產(chǎn)的“探月工程”嫦娥計劃慶功套酒、中華體育2008紀念藏品酒,無論是制作工藝還是主題思想,都很到位。尤其是“中華體育2008紀念藏品——龍洲體育汾酒”酒瓶造型,獨具匠心,它用中國太平鼓為瓶塞兒,給人以大氣厚重之感,上面繪有龍鳳環(huán)抱太極圖和37個如意,每個如意中間都有體育圖標。這套酒一共5瓶,各有不同的顏色,分別代表“金木水火土”,又與奧運五環(huán)相呼應,是大崔在北京奧運會之后最大的收獲。
2009年 新中國成立60周年
辦展覽祝福祖國,情不自禁
酒器收藏使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崔紹松變成了公眾人物。在得知他有幾千瓶酒器的消息后,不少媒體開始關注他。而用他自己的話說,“如果沒有國家這樣的快速發(fā)展,難以想象,我當年那點偷偷摸摸的愛好竟然使我成為受人尊敬的收藏家”。
時代成就了大崔的收藏事業(yè),也賦予了他許多榮譽和光環(huán)。但是在崔紹松眼中,國家的發(fā)展帶給他的不僅僅是這些。
“我小時候夢寐以求的事情就是坐一次吉普車,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換了第二輛自駕車;那時過年才喝一次酒,現(xiàn)在酒已經(jīng)不是奢侈品。就連我最愛逛的王府井大街,現(xiàn)在也變得讓我越來越記不住哪是哪了。如果仔細逛,一天也逛不完。柜臺里商品多得令人炫目,生活在這個時代的人們,太幸福了,太充實了。”
大崔的收藏生活也更加充實。這幾年,人們的生活水平越來越好,對生活品質(zhì)的追求也越來越高:男士們喜歡在休息時賞玩茶道;女士們愛好用香水傳達自己的品位。于是,在收藏酒器的同時,大崔還捎帶著收集了數(shù)量可觀的中外茶具和幾千瓶香水。
他現(xiàn)在正忙著在10月份為自己這些年來收藏到的酒器辦一個展會。根據(jù)他對展廳的規(guī)劃,占領展廳明顯位置的不是他收藏最多的“人頭馬”、“XO”,也不是驚艷的瑪麗蓮·夢露酒瓶,而是國人自己研發(fā)的、工藝水平精湛的奧運紀念套酒和最新出品的新中國成立60周年紀念酒,以此祝福祖國生日快樂,同時開始他新的收藏生活。
“這是我作為一個普通人,發(fā)自內(nèi)心地向祖國表達心情的一種方式。”大崔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