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體施白釉,外塑九條龍,空心壺柄上有兩孔眼,能將不同液體引入壺內的兩層。
“賭書消得潑茶香,當時只道是尋常。”這樣的對飲畫卷曾經存在于巴蜀地一座小小的院落里,“那對相敬如賓的夫妻就是我的高祖父母,我的這只傳家寶就是他們曾經用過的酒壺。”已經人近中年的何先生摸著一把酒壺感嘆,家族的往事仿佛浮現眼前。
一壺裝倆酒 非武俠片才有
這壺有什么特別?壺高如普通酒壺般,大約17厘米,上塑連體龍、螭龍等共計九條龍。通體施白釉,連壺頂也盤踞著一條龍,龍頭稍扁,而壺柄也為龍身且是空心的,整個壺身似方似圓,精致別致。
乍看之下雖然模樣特別,可在外人看來文章來源華夏酒報,這畢竟只是個造型獨特的觀賞壺,何以珍貴?對著這壺研究了多年的何先生說,這壺最獨一無二之處在于其是個雙層壺。他仔細地指著空心壺柄上的兩個孔眼說:“平常酒壺有酒蓋,直接倒入即可,可這把壺,美酒得從孔內灌入,能同時裝上兩種酒,這自然是兩個孔眼的用意了,空心的壺柄將不同液體引入壺內的兩層。”
他笑言這就是武俠小說里的陰陽壺,“我對古董產生興趣還是因為看武俠小說,那些書里在說江湖險惡時,總有多情的名妓用這種陰陽壺陷害大俠,騙大俠對飲,卻暗喂毒酒,看著看著,就想起來我家似乎也有把這樣獨特的壺。”
這把沒有酒蓋的“陰陽壺”點綴了何先生少年時的武俠夢,“想著我家可能也是個武林世家或曾經參與過殘酷的宮廷斗爭吧。”他更笑言,在武俠小說中充滿陰謀意外的雙層壺,在自己家卻是高祖父母伉儷情深的見證。
夫妻情深 傳為當地佳話
現在的何氏家族已遷往貴州,而在100多年前的清朝,何氏高祖父母卻是在巴蜀相識相愛,“小時候聽曾祖父說,高祖父母最愛在月下對飲,其實愛杜康的只有高祖父,高祖母在旁邊靜靜微笑為他斟酒,為了不拂高祖父的興致,她也會小酌幾杯。”
百年前那相愛的何氏伉儷到底說過些什么,感嘆些什么,后人已經無法得知,“他們一直用的就是這把酒壺,而我們奇怪的是家里人說每次都是高祖父喝醉,高祖母卻從沒醉過,她一直擔負著照顧丈夫的責任。”何先生的疑惑直到年少時無意中迷上了武俠話本才稍解開,“我那時候才意識到,高祖母怕是知道這是雙層壺,所以一層裝了酒給高祖父喝,而她則喝水,這樣一來夫妻相處的興致不減,還能在高祖父酒醉后照顧他。”
雖然這樣的猜想已經不能驗證,可何氏高祖夫妻情深卻在當地傳為佳話。何先生說,當時連縣太爺都為高祖父送來牌匾,“高祖父母均是年過百歲而終。”如今,那些溫柔相對、相敬如賓的佳話已隨著兩人的過世沒入塵土,留下來的只有何氏家族最為人艷羨的家庭和睦,“夫妻情深,相濡以沫在我們家是最平常的事。”
這把九龍“陰陽壺”無疑承載了何氏家族最寶貴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