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晨:為何拍下天價茅臺?
趙晨又不平靜了。
一錘落地,一瓶漢帝茅臺在貴陽以890萬元人民幣成交,新酒王誕生。拍賣場中所有攝像機(jī)對準(zhǔn)最后舉牌的那位年輕人——在國內(nèi)有“茅臺收藏第一人”之稱的趙晨。
“大家說起這個890萬,我一點不敢沒糾正,實際900多萬,因為加上2%的傭金。說都不敢說,縮頭烏龜一樣。”趙晨無比委屈,因為拍下這瓶酒把他推到了風(fēng)口浪尖。
此人是什么來頭?為何肯花天價拍一瓶酒?所有人拿著顯微鏡研究這個剛過31歲的年輕人。據(jù)說他家藏茅臺陳釀不計其數(shù),和茅臺酒廠高層關(guān)系熟稔。他的身影頻繁出現(xiàn)在茅臺拍賣會,總是和“酒王”的新聞有關(guān)——2011年1月2日在南京舉辦的一場拍賣中,趙晨以146.5萬的價格拍下一整箱12瓶1985年的“醬瓶茅臺”。
有人從中嗅出了一絲炒作的嫌疑,調(diào)侃和誅伐都指向了他。
“這瓶酒是我替一個朋友拍的,連夜就送過去了。”趙晨解釋道,他說話帶著江淮人特有的慢條斯理,臉上常掛笑容,但提到熱拍這個話題,總是會沉默一陣。
預(yù)算是1500萬
“我開始是想看一下摸一下就行了。”趙晨翻著一本有關(guān)馬未都的雜志,看到一張元青花“鬼谷子下山”的圖片,突然很有共鳴地感慨。
“元青花有過3三億多的成交記錄,馬未都知道這個東西要拍賣,就到現(xiàn)場去看一下。他買不到起,但始終要到現(xiàn)場去看一下,摸一下,他覺得死都沒有遺憾。然后當(dāng)拍賣叫到這個東西的時候,他把牌子舉一下,在沒有加價的時候,就比如這個拍到500萬,后面600萬沒拍上來,那一秒鐘,半秒鐘,甚至零點一秒鐘,這個東西是屬于他的。”
趙晨抱著這個心態(tài)去了貴陽拍賣會。他知道,漢帝茅臺酒只能通過這樣的機(jī)會見一次。漢帝茅臺1992年出廠,當(dāng)初只有十瓶面世,一瓶造價十萬美金,趙晨打電話問茅臺酒廠,在廠里上班二十多年的工人都沒見過。他又輾轉(zhuǎn)打聽,現(xiàn)在還剩兩瓶,除了上拍賣臺的那瓶,另一瓶在酒廠、仁懷縣還是仁懷市都還有爭議。
下飛機(jī)到了貴陽拍賣公司,趙晨頭一次隔著玻璃窗看這瓶漢帝茅臺,并沒立即想擁有這件珍品。晚上人都散了,工作人員也下班了,會長把漢帝茅臺擺在他面前,趙晨立刻被震撼了。
“給你描述一下,這么寬,這么高。”趙晨邊說邊做手勢,比出大概30公分見方的樣子,“玉璽盒子一樣,青銅,包裝盒銅鑄的,外面都鍍金,試想這么大的石頭,他多重,那么再換成銅呢?”
盒子雕刻得十分精美,趙晨想把它拿起來,看一下底款,一只手沒拿動,用兩個手拼了力氣,才把它抬起5公分高,就不敢再拿,怕萬一摔了。然后按了一下按鈕,盒子就打開了,里面兩只青銅酒爵,酒瓶正面龍頭里銜的珠也是純金的。趙晨一下子心動了。
“我曾經(jīng)想過買,這個東西底價260萬,加2%的傭金,就是300萬。就是沒有人叫價,它就已經(jīng)300萬,我個人買不起,如果非要買,就要把自己心愛的東西都賣掉,但是短時間我完不成。”這幾年趙晨把經(jīng)營廣告公司賺的錢都換成了一瓶瓶茅臺。
晚上,他和貴州的酒友聚會,仍念念不忘那瓶漢帝茅臺。“貴州好多大老板,房地產(chǎn)開發(fā)商等都是玩酒的,有人就和我說,你差多少錢,我給你補(bǔ)齊,你什么時候還我都行。”大家從晚上七八點,聊到夜里一兩點,趙晨糾結(jié)了很久,最后無奈地決定,“人是要懂得放棄一些東西,不可能都有。”
“但我非常希望這個東西能留在我們這個圈子里。我和你關(guān)系好,你有錢拍下來,我隨時去你家看。”
趙晨聯(lián)系了一圈身邊的藏友,但明確告訴人家,如果是投資就別考慮了,因為三五千價位的酒,明年翻一番容易,但漢帝茅臺已經(jīng)漲到頭了,升值空間并不大。
“但普通的酒你有再多有什么用呢?你就是有一倉庫的新茅臺,人家藏友來了肯定不會去看的,但你只要有一瓶漢帝茅臺,你就是酒王。”一位張姓朋友被他說動了,趙晨給了對方1500萬的上限,這筆預(yù)算又讓對方陷入了糾結(jié)。
“到拍賣開始一個半小時,我們還在不停打電話。因為錢太多了,這個1500萬就是買個文化象征,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如果你懂這個,你可以買,但你不懂,你沒到這個境界,不敢去買,再有錢,不懂不敢買。”
一直到漢帝茅臺開拍前二十分鐘,兩人才下定決心舉牌。
“不該由我去舉那塊牌子。”趙晨又是一陣沉默,他沒料到這個動作會給自己帶來這么多爭議。“但那時只有二十分鐘,找不到人幫我們舉牌。大家都不想這么高調(diào)引人注目。當(dāng)時太喜歡這個東西,只好硬著頭皮舉牌。”
一個市場太熱,人們習(xí)慣性就會去找“熱源”,趙晨趕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