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是從歷史中來的,沒有歷史也就沒有文化。筆者收藏了一瓶山東臨清一中2012年建校70周年紀念酒,可謂是把這句話體現得淋漓盡致。
臨清的變遷
有“千年古縣”之稱的臨清,西漢初始建清淵縣,后趙建平元年,改為臨清,取臨近清河之意。史載:“臨清實南北要沖,京師之門戶,舟車所至,外連三邊,士大夫有事于朝,內出而外入者道必所由”,臨清并以“軍事要地、漕運咽喉、商業都會”而著稱于世。就連經多見廣的清乾隆皇帝也這樣贊嘆:“臨清傍運河,富庶甲齊郡”。著名的意大利旅行家馬可·波羅是最早來臨清的外國人,在他書中對臨清作了精彩的描述:“其中商業茂盛,為大汗征賦稅,其額甚巨,此強格里城(臨清)中央夾有一寬而深的河流經過,河上運輸有絲、香料及其他,巨賈貨物不少。”由此可見臨清歷史之久長,經濟之繁榮,文化之厚重。
臨清的變遷和興衰皆因一條運河,是近千年的運河水,流出了臨清經濟的發達與繁榮,臨清的歷史在運河,臨清的輝煌也在運河。民間有“運河之子”之稱的、北京大學終身教授季羨林,就是出生于運河之濱的臨清康莊鎮,大運河孕育出了民族驕子季羨林,生前曾撰文三辭桂冠:國學大師、學界泰斗、國寶,季老的精神財富和文化積累亦如運河之水,永遠在臨清的大地上流淌。1992年臨清一中建校50周年校慶,他欣然為家鄉的最高學府校名題字“臨清一中”,并題詞:“春風化雨 追蹤杏壇”,這是他對一中驕人教學成就的肯定與勉勵。設想,如果季老在臨清一中70周年校慶也在世的話,他一定還會揮毫潑墨,再為家鄉最高學府題字紀念。
從校慶紀念酒瓶看臨清一中
限量發行的臨清一中70周年校慶紀念酒,瓶體采用雙耳如意抱月瓶。抱月瓶器形源自宋元時期流行于西夏的陶制馬掛瓶,左右雙系,用以掛于馬鞍之側,小口、直頸,頸側雙耳,因其腹部有如圓月故稱寶月瓶,又因它的頸部至肩部設置的綬帶式雙耳,在圓腹的上部呈現出“抱月”之狀,所以又稱抱月瓶。抱月瓶以明代永宣時期最負盛名,到了清代,康熙和雍正時期都對永宣風格的抱月瓶進行了仿制,以顏色釉及色釉開光等為主,乾隆一朝,國力強盛,物產豐隆,乾隆帝崇古之情尤甚,寶月瓶外形與花樣也隨著御窯廠不斷創新而變化多樣,《清檔》載:“乾隆三年按旨定樣燒造器中有廠官釉馬掛瓶(即寶月瓶);以后又命燒五彩、青花釉里紅云龍器;又傳旨將宣窯青花器放大,龍泉釉器作蒜頭式。”
校慶紀念瓶高19厘米,長12厘米,寬5.5厘米,唇口,細直頸,瓶腹圓似滿月,頸和肩之間對稱置紅色如意形雙耳,長方形圈足,足內寬平,露胎處質地堅白,施白釉,胎質致密,底書紅色“臨清一中70周年校慶酒珍藏版”、“NO.0770”、“2012年10月”字樣。腹兩面中心凸起,口沿外以花瓣紋間花葉紋環繞,腹部正面為臨清一中“十字”辦公樓圖案,腹部背面左上部為季羨林題詞:“春風化雨 追蹤杏壇”,及一幅“桃李滿天下”圖,畫工精湛,施釉肥腴;腹體一側印有“臨清市衛河酒業有限責任公司”、“酒精度:42%vol,凈含量:500ml”字樣,另一側印有香型、原料、執行標準、生產許可證等字樣。此瓶造型莊重典雅,色澤艷麗,無論釉色品種、造型、紋飾,都集瓷器燒造之大成。瓶體上每一個畫面、每一句話都是臨清一中教學成就及歷史的總結。
臨清一中其前身是成立于1942年的抗日衛東中學,抗戰勝利后遷到臨清“磚城里”南門外的天主教堂,因那時臨清隸屬冀南行署,校名改為冀南一中,1953年臨清劃歸山東,學校更名為山東省臨清一中。提起臨清一中,人們首先想到的是:坐落在一中校園中心、歷史最久、最富有特色的“十字形”辦公樓。時光流逝,周圍教學樓已幾經更迭,被爬山虎青藤翠綠包裹的十字樓,卻是波瀾不驚在歲月長河中仍屹立在那里,不聲不語,歷久彌堅,雖經近百年滄桑,至今仍保留往日風貌。
這座由德國傳教士始建的“十字架”造型樓,原是天主教堂,是一座兩層建筑,石頭地基,青磚壘墻,石灰灌縫,磚混結構。盡管它不是為一中而生,然而教堂內斑駁的墻壁上似乎印下了早期學子的勤學與不倦,自此與之相隨、相依相伴,它像慈祥的眼神,默默注視著每一個從它身邊走過的莘莘學子。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十字樓緘默在充滿活力的校園,展現它的獨特魅力。特別是十字樓前的石碑雕刻著“山東省文物保護單位”、“古樓街天主教堂”、“山東省人民政府、臨清市人民政府立”的字樣,彰顯它歷史文化的久遠。
季老題寫的“春風化雨”出自《孟子·盡心上》:“有如時春風雨化之者。”這里比喻臨清一中有良好的教育環境。“皓首窮經始見學人本色,春風化雨堪為一代名師”,這也是季老一生的寫照。
泗水文章昭日月,杏壇禮樂冠華夷。杏壇是傳說中孔子聚徒講學的地方,《莊子·漁父篇》載:“孔子游于緇帷之林,休坐乎杏壇之上。弟子讀書,孔子弦歌鼓琴。”孔子三十而立,開始收徒講學,一天孔子帶領學生壘土筑壇,并移來一棵銀杏樹栽在壇邊,“銀杏多果,象征著弟子滿天下。樹桿挺拔直立,寓示弟子們正直的品格,象征弟子們學成后可以有利于社稷民生”,此講壇就取名杏壇。
當今杏壇位于典阜市孔廟的大成殿前,是為紀念孔子辦學而建造的紀念物,天圣二年孔子45代孫孔道輔增修祖廟時,在大成殿舊址“以講堂舊基甃石為壇,環植以杏,名曰杏壇”。現存建筑為明隆慶所建,高12.05米,寬7.34米,方亭重檐,黃瓦朱柱,十字結脊,四面歇山,二層雙重半拱飛檐。亭內藻井以細小斗拱裝飾,彩繪金色盤龍,絢麗多姿。亭下有黨懷英篆書“杏壇”二字碑及乾隆“杏壇贊碑”。當今“杏壇”二字成為教育圣地的代名詞,是孔子教育光輝的象征,追蹤杏壇就是寓指臨清一中就是往日“杏壇”。
“桃李滿天下”一圖寓意深刻,“桃李”是學生的代稱,“桃李滿天下”是形容老師教的學生多,遍布各地。“桃李滿天下”一圖由山東省畫院畫師、臨清市美術家協會副主席李緒海畫制,整圖顯示出一幅桃花“爭開不待葉”的畫面,桃花在枝頭成串成串地開放,挨挨擠擠,一簇一簇的盛開于枝頭,這些桃花,紅的像火,粉的似霞,婀娜多姿,如詩如畫;有的單獨掛在枝頭,有的三三兩兩緊挨著。這幅畫色彩都造型準確、富于情趣、含意雋永,給人留下了豐富的領悟和聯想的余地,也向人喻示臨清一中培養成才學生滿天下。
總之這款紀念酒把臨清一中的歷史與榮譽濃縮其上,真可謂:“春暉遍澤桃李樹,碩果滿掛瓊瑤枝。”
(作者系中外酒器文化協會副主席、江蘇省酒文化聯誼會常務副會長兼秘書長,江蘇省收藏家協會酒茶藝文化收藏委員會副秘書長,九州華棠酒器文化博物館執行館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