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3月5日,是中華人民共和國第一代總理周恩來同志誕辰120周年的紀念日。周恩來雖生于江蘇淮安,但祖籍紹興山陰,世居紹興城內保佑橋百歲堂,還曾多次說:“我是紹興人。”
作為一個“紹興人”,周恩來不但對家鄉充滿“拳拳之心”,而且對紹興酒這一特產充滿自豪和由衷的喜愛。作為一個國家領導人,周恩來又很清楚紹興酒這一傳統瑰寶的經濟價值和文化價值。所以,自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以來,周總理一直關心和支持紹興酒的發展。
周總理指示有關部門撥款建“中央酒庫”
許多人都知道紹興酒是國宴酒,但到底是什么時候入駐釣魚臺國賓館?怎樣參與新中國成立十周年大慶?筆者采訪了曾在紹興釀酒總公司離休的老干部劉金柱同志,揭秘周總理關心支持紹興酒的往事。
劉老說,新中國成立初期,國家百業待興,紹興酒也同樣,當時的紹興酒數量少、存放時間不長、品味未臻理想。為了發展和保護紹興酒越陳越香的特色,1952年,當時的政務院總理周恩來就指示有關部門撥款改善紹興酒生產的廠房設備,建造一座國宴酒的專用倉庫。
根據周總理的這一指示,1955年由外交部、商業部、輕工業部、浙江省聯合撥款188萬元,給當時的地方國營紹興酒廠(即中國紹興黃酒集團雛形)、云集酒廠(紹興東風酒廠)翻建廠房,更新設備,并建造了可以存放2500噸優質紹興酒的中央倉庫。
“紹興酒中央倉庫是周總理的命令,于1956年開始建造,1957年完工,還請了一個姓孟的工程師。當時,前蘇聯的一位女科學家還來酒廠參觀,品嘗了紹興酒,贊揚這個酒好。這位科學家說,要是在蘇聯的話,起碼得有20個專家來研究。”年近九旬的劉老說。
其后,周恩來總理和陳毅副總理又在廣州召開的制定12年科學規劃會議上,批準將《紹興酒總結與提高》項目列入國家12年科學規劃。劉老回憶說:“周總理當時這樣做除了重視民族產業外,可能還考慮到中華人民共和國建國十周年的慶典用酒。”
“給周總理送國宴酒”
1958年,周總理考慮到中華人民共和國十周年大慶時將邀請外國政要來華,便向毛主席提出興建一座有中國特色的高級國賓館的建議。毛主席同意后,外交部幾經挑選,最后選定了釣魚臺為建國賓館的地址。
1959年10月,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十周年大慶如期舉行,前蘇聯的赫魯曉夫、朝鮮的金日成、越南的胡志明等12個社會主義國家領導人均率團參加,住進了釣魚臺國賓館。
“建國十周年慶典當然需要國宴酒。”劉老說,“當時的紹興釀酒公司就精心挑選了500壇23公斤裝的大壇酒送釣魚臺國賓館,這500壇酒中大多是加飯,元紅、善釀、香雪也有一部分。當時,我派四個人跟隨前往,由時任黨委副書記沈錫榮帶隊,三個車間主任陳阿木、王寶壽、肖五四一起前往,在北京一待就是20多天。這三個車間主任都是做黃酒的行家里手,技術相當過硬。當時的分工是這樣的:由王寶壽、肖五四負責開壇、過濾,陳阿木負責品嘗、勾兌。當時,紹興酒尚沒有瓶裝酒,都要用大壇酒現場勾兌出來。陳阿木在紹興酒業里評酒是頭塊牌子,嘴巴非常厲害,管理也特別棒,從原料糯米進廠、浸米、蒸飯、開耙發酵……一道道工序,通過他管理,一般不會出現問題。當年(1952年)參加“八大名酒”、“十八大名酒”的評選并獲獎的均是陳阿木勾兌的酒。讓他們進京參加十周年慶典用酒的勾兌,也是對他們的信任。”
后來,據當時的釣魚臺國賓館翟蔭棠館長(也是時任中央機關事務管理局的局長)介紹,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十周年”慶典非常隆重,周恩來總理在人民大會堂舉行隆重的歡迎宴會,第一杯用酒就是紹興加飯酒。
“恩來很喜歡紹興酒”
紹興酒因營養豐富、酒精度較低等優點,很適合外交場合飲用,故紹興酒自釣魚臺國賓建館以后,就作為國宴上的指定用酒。
劉老還向筆者說起了鄧穎超同志視察紹興的事,1959年11月28日,鄧穎超在參觀紹興酒廠黃酒生產工藝流程時,對陪同的劉老說:“恩來很喜歡紹興酒,也喜歡喝一點。直到晚年,還保持著紹興酒加溫后飲用以及用花生、豆腐干下酒的習慣。”
她說,周總理不但自己喜歡喝紹興酒,而且還把它介紹給其他中央領導人以及世界各國的貴賓。
文學名人李希凡在一篇回憶中寫道:“上個世紀60年代,一個日本文化界友好訪華團剛參觀紹興后回北京,周總理就在人民大會堂浙江廳接見并宴請他們,賓主入座后,總理詢問他們在南方,特別是訪問紹興時的觀感,并問在紹興是否喝過紹興花雕酒。當知道他們已在紹興喝過時,就含笑舉杯說,請朋友們再嘗一下人民大會堂的花雕,看酒味是否香醇?”
當李希凡和大家都把酒喝下時,發現杯底留著一層厚厚的沉淀,這種沉淀只有在藏放多年后才會出現,紹興人稱作“酒腳”。這時,總理向大家說,魯迅先生生前是喜歡飲家鄉酒的;杯底的沉淀表明這酒已是25年以上的陳釀,它是l958年進入人民大會堂的,運來時已20年以上,現在恐怕已是近30年了。周總理這么一說,宴會的情意更濃,氣氛更加活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