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于北半球的陽光是從南面照射過來,所以就有了坐北朝南的風水習慣與社稷正統。但到了南半球卻是另一番景象,宇宙的鬼斧神工讓太陽照射的角度不一樣,但對天下蒼生的普照卻是一樣的,而陽光之于葡萄和葡萄酒卻是別樣的。
4月8日,筆者隨考察團抵達澳洲阿德萊德,從機場直接就去了巴羅莎谷(Barossa Valley)參觀酒莊,異域風景和名優酒莊的誘惑力,讓旅途的疲乏困頓全然消退。巴羅薩谷不僅是澳大利亞最古老的葡萄酒產區之一,同時也是和波爾多(Bordeaux)、納帕谷(Napa Valley)齊名的世界葡萄酒著名產區,從阿德萊德機場過去也就一個多小時車程,匯聚了眾多的葡萄酒莊園和酒窖,產量占據了澳洲葡萄酒的近一半。但澳洲葡萄酒最早的種植是在悉尼,這和澳洲的建國歷程頗有淵源。
被譽為澳洲的開創者之一的菲利普船長于1788年率領一支船隊抵達澳大利亞的植物園灣(Botany Bay),隨后建立起第一個英國殖民區。第一支葡萄藤也是這時候帶來的,由于悉尼的天氣潮濕多雨,一部分的葡萄樹沒有種植成功。隨后一位德國的后裔Philip Schaffer在Parramatta成功建立了澳大利亞第一個葡萄園。另一位對澳大利亞葡萄酒行業頗有影響的是葡萄園藝師James Bushy. Bushy,他曾經在著名的法國波爾多附近生活,并在1824年移居澳大利亞。他開辦了一所專業教授葡萄種植學的農業學校,但Bushy的貢獻遠不止于此。他從西班牙帶回543條葡萄藤剪枝,其中有362條在澳洲存活下來。Bushy開始在悉尼皇家植物園開發葡萄園,同時也在維多利亞州和南澳開始種植,巴羅莎谷逐漸成為澳洲最主要的產區。實際上,如今被世界各地眾多葡萄酒飲用者所認可的葡萄品種,從Shiraz、Cabernet Sauvignon到Riesling和Muscat,都是源自Bushy的這些葡萄園。南半球的風土,盡管沒有我們所津津樂道的北緯33°的陽光,但南緯33°也有著無與倫比的天賦異稟。
考察團到達巴羅莎谷后的第一站是天鵝釀酒集團的河地酒廠,當時正好遇到國內各省區天鵝莊的經銷商考察團,可謂熱鬧非凡。一個細節讓筆者頗為感慨,釀酒車間正在工作中,出于安全考慮不允許“閑雜人等”進入,考察團只能駐足遠觀。盡管有些突兀,但還是支持他們的做法,食品類的生產環境確實要絕對的凈化,動輒就是人來人往,車水馬龍,遑論食品安全?
隨后考察團去了1908葡萄酒園(1908 Barossa Vineyard),那里大多是樹齡幾十年的西拉,有些甚至已達一百多年,這讓筆者感慨萬千。百年老藤釀出的美酒,想必是奇貨可居,并極大地提高了澳洲酒的口碑——這是澳洲酒一系列優秀事跡中的一個典型事例。喜歡年份的中國酒友,確實把對老藤的熱愛演繹到了極致。進而在對比中,讓國產葡萄酒“相形見絀”……
今年是我國改革開放四十周年,嚴格說葡萄酒產業的發展還沒有四十年,樹齡普遍稚嫩,是國產葡萄酒的真實面貌。在葡萄酒產業發展二百多年的澳洲人面前,我們才短短的三四十年,更何況是時間更為久遠的法國、意大利、西班牙等老牌葡萄酒帝國——中國葡萄酒能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已經非常不容易,假以時日,我們的老藤也將脫穎而出,這絕對不是自負,這是對自身賴以立命的產業的憧憬和祈禱。
在更大的史觀下注視葡萄酒產業,一定是國泰民安大格局下的必然。和平環境,之于葡萄酒更是彌足珍貴,巴羅莎如此、波爾多如此、納帕更是如此,想必我們也當然如此…… (作者系酒類營銷專家、“勇哥煮酒”出品人,中國酒類流通協會會長助理、進口酒專委會副會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