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者收藏了一款太極宗師楊露禪紀念酒器,非常有特色,每次把玩都意猶未盡。
這款太極宗師楊露禪紀念酒器,下部底座長13.5厘米,寬10厘米,高8.5厘米,上部人物雕像,最長17厘米,寬12厘米,高18.5厘米。宗師雕塑呈瘦長臉型,鶴骨松姿,面如古月,臥蠶濃眉,丹鳳眼,大耳垂,修髯如戟,有關羽狀“五綹長髯”,可謂相貌堂堂,威風凜凜。酒瓶底座正面上部印有“太極宗師楊福魁(一七九九—一八七二)”“紀念酒”,底座下部印有“祝賀【第四十屆中國·邯鄲國際太極拳運動大會】圓滿成功”的字樣;酒瓶底座兩個側面中間是露胎工藝做成的浮雕狀八卦圖;酒瓶底座兩個后面是太極宗師楊福魁簡介,“國標優質酒”,“限量399尊珍藏版”及一潭春酒業商標圖案。酒器灌裝榮獲“河北省優質產品”稱號,進士府牌優質濃香型白酒。
這款酒與筆者有幾分淵源:2019年5月,在邯鄲古鎮彭城參加完華北酒文化收藏交流會活動結束后,筆者特意去了燕趙文化重鎮廣府古城,去到太極宗師楊露禪家鄉采風。
創楊氏太極,成一代宗師
廣府是廣平府的簡稱,古稱曲梁,后改為平干、洺州。楊氏太極拳創始人楊露禪就出生和生長在這里。楊氏太極拳被列為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古城人人皆習太極拳,可謂“喝了拳鄉水,都會抖抖腿”。自1991年至2019年的28年間,廣府古城成功舉辦了14屆國際太極節,吸引著世界和全國各地太極愛好者。
楊露禪,名福魁,清道光年間廣平府永年縣人,自幼好武,以務農為生,迫于生計,空閑時在廣平府陳家溝人陳德瑚所開的中藥鋪“太和堂”中幫工,于陳德瑚師徒練拳時,在一旁觀看,竟有所得,便拜師求藝。陳德瑚感于露禪的誠意,告訴他自己所習為太極拳,并將其介紹給業內泰斗——族人陳長興。露禪大喜,便來到溫縣陳家溝。陳長興考慮拳不傳外姓人,婉拒之。
盡管吃了“閉門羹”,但是楊露禪并不氣餒,于是假裝啞人作為雇工混進陳府,白天擔水掃地,晚上偷拳學藝,功夫大進。一天晚上,他聽見外面有哼哈之聲,遂醒來,循聲而去,從一間屋子的門縫中看到,大師陳長興正在教眾徒弟練太極拳,口講指授都是拳中的精義,不經意間發出贊嘆聲,被大家發現。楊露禪便把事情原委一五一十說了出來,陳長興暗暗贊嘆,便叫楊露禪行云走架。楊露禪便脫去外衣,拉開架式,從拳架開始,所有套路,整整練了一遍,在場的人無不稱贊。陳長興看了,見楊露禪是可造之才,便同意他在業余時間學習太極拳,楊露禪聽了,磕頭又拜。
陳長興唯恐露禪立志不堅,常以倨傲無理的態度對待他、考驗他,但是楊露禪越發恭敬。陳長興見狀便將太極拳的沾、連、粘、隨之法,行功運氣之要領,連同使棍弄棒、刀槍劍擊之功,一一悉心傳授。楊露禪更加全力致學,朝夕苦練,寒暑無間,前后學拳十八年,練得拳路嫻熟,技藝精湛,這才告別師父。回到老家后,他在陳氏太極的基礎上,創造了一百單八式的太極拳拳路,打破當時拳法不外傳的陳規,把太極拳傳給鄉人,使楊氏太極從此聲名遠播,后被在朝為官的同鄉武汝清推薦,到京城王府中教拳,從此把一直不為外人所知的太極拳傳到了北京和上層社會,太極拳由此得以發揚光大,傾動一時,享譽武林,又因楊露禪品行兼優,成為楊氏太極一代宗師。
傳青瓷之道,彰宗師美德
出產于龍泉窯的哥窯青瓷開創于三國西晉,興起于晚唐和五代時期,北宋時,吸收了浙江青瓷窯系燒制技藝的精華,于中國陶瓷界嶄露頭角;在南宋時,與官窯、汝窯、定窯、鈞窯并列為“宋代五大名窯”。龍泉青瓷以造型見長,以釉色取勝,以紋片著稱,以“類玉”為最高境界,這一“泥做火燒”的造物倍受國人青睞。龍泉青瓷燒制技藝于2006年5月經國務院批準列入第一批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于2009年9月成功入選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公布的《人類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作名錄》,成為人類非遺項目中唯一的陶瓷項目。
浙江省首席技師、龍泉青瓷傳統燒制技藝代表性傳承人胡兆雄對楊露禪紀念酒器設計的追求并不只是停留在對書本上人物的感性認識,而在極力追求一種移入感情的、有意識的、天人合一的境界。他考慮人物造型酒器制作,關鍵是開臉部分要注重神似。于是,他采用一種獨特的裝飾工藝,即在人物臉部瓷胎表面不施釉,利用龍泉胎體泥料中鐵元素含量高、在燒成過程中胎體經二次氧化呈紫紅色的特點,形成青中帶紅、青里透紅的臉部藝術效果,與身體別的部位形成對比映襯,生發出一種獨具的神韻。
在哥窯楊露禪紀念酒瓶燒造過程中,于繼承傳統制瓷技藝的基礎上,胡兆雄對龍泉青瓷工藝二十多年的研究生涯,以對泥料、釉料配方以及燒制技術的掌握與控制能力,利用色泥在高溫中形成的色階變化,以漸變有序的色調和通景局部樹形的勾勒,以灰青釉為主,器型采用方圓結合,造型規整,有雕塑般的厚重感,運用疊、貼、揉、拍、提、拉、修、刻等技術,巧妙利用露胎工藝塑造人物臉部形象,成功燒制出極具視覺沖擊力的效果。
匠心之矢,匠心之妙,胡兆雄大師善于將生活中的作品變成人生中的藝術品,借以人之技藝,無論是在色澤上,形質上,達成的是匠心與天巧的合一,也是器物的天人合一、心物合一。靜觀楊露禪紀念酒瓶作品,造型端莊,胎體厚重,胎釉致密,如脂如玉般釉面均勻光潔,瑩潤溫潤,更加趨近于陶瓷質地類玉似石,酒瓶表面布滿人們手工所不能描繪的變幻莫測的紋理,不加雕琢的鴻蒙之態,打破了人工的造作,更符合自然樸實、古色古香的審美情趣,讓人能在斷裂的紋理中尋求到那種無拘無束、自然自在的擬人格,得到淳美、高雅的享受和視覺的滿足,可謂天工造就。這種作品既有中庸之道,又有天趣盎然,這是哥窯的魅力,不能不說楊露禪紀念酒器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哥窯精品之作。
(作者系酒文化研究學者、高級工程師、中外酒器文化協會副主席、江蘇省酒器文化收藏聯誼會常務副會長兼秘書長、九州華棠酒器文化博物館執行館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