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花,又名火鳳凰,熱帶觀賞性花樹。開放時,葉如飛鳳之羽,花若彩鳳翱翔。鳳凰花是廈門市市花,因為每年開兩次,一次是九月,正是新生入學之時;一次是六月,那是學生畢業之季。因此,廈大人把鳳凰花當成學校的標志,在各種紀念品上都有鳳凰花的身影。
2021年4月6日,是廈門大學建校100周年。校慶不久,我收到一件從廈大寄來的建校百年紀念酒器,贈給我紀念禮品的是廈大資深教授朱水涌,得知我喜愛收藏酒瓶,他就一直記在心上。
明亮的日光燈下,我戴著老花眼鏡,欣賞著這件酒器:酒瓶造型為圓柱形,景泰藍工藝,瓶上字體燙金,雅致華貴。酒瓶上數字100的兩個圓圈,一個圈是廈大校徽,校訓“止于至善”巧妙地融在整體的設計中;一個圈是廈大拱形校門,上面的“廈門大學”出自魯迅先生的手筆。數字圖案下是八個大字“嘉庚精神,百年華誕”。
瓶上裝飾著金色的龍鳳圖案,鳳凰展翅,金龍翱翔,具有濃濃的中國傳統文化味。酒瓶及包裝盒均為深藍色,這是海洋的顏色,廈大地處大海之濱,學校建有中國最早的海洋專業,海納百川和面向世界是海洋文化的胸襟,因此,小小的一件酒器,蘊含著鮮明的學校特色和豐富的文化內涵,是一件難得的紀念珍品。
品嘗著廈大百年紀念美酒,我想到了廈大創始人陳嘉庚先生。20世紀初期,他抱著“教育為立國之本,興學乃國民天職”的理念,從新加坡回到故鄉廈門辦學,首期捐贈大洋400萬元,校址選在鄭成功曾經的演武場。1921年4月6日,中國第一所華僑創辦的學校——廈門大學正式成立,聘請鄧萃英、林文慶為校長,確立“自強不息、止于至善”為校訓,制定“研究高深學問,培養專門人才,闡揚世界文化”為辦學宗旨。從此,一所多學科的綜合大學矗立在廈門島上,所有的遠洋巨輪進入廈門島第一眼就會被這所美麗的學校吸引。
紀念酒的酒瓶和包裝盒上都有“嘉庚精神、百年華誕”八個大字。想起嘉庚先生的一些事跡,在國家民族危難之時,他大聲疾呼:“救亡圖存,匹夫有責”,他關心祖國的統一大業,臨終遺囑中,念念不忘國家統一;他崇尚教育事業,50多年來,先后創辦了十多所各類學校,從幼兒園、小學、中學、師范、專科,到海內外聞名的廈門大學,幾乎耗盡了他的全部財產。他說:“該用的錢,千萬不要吝惜,不該用的錢,一分一厘都不要浪費。”
我曾到過位于廈門集美的陳嘉庚紀念館,印象最深的是他的簡樸。他喜歡吃的是紅薯稀飯,常吃的配菜是咸菜、花生米、蘿卜干,他不抽煙、不喝酒、不做壽。他先后創辦了10多所學校,卻沒有一所用自己的名字命名。他在馬來西亞原有三棟住宅,后來為了籌辦學經費,賣掉了其中兩棟。1937年,他把廈大無償地交給國家,使廈大成為國立大學。他作為校主,每月工資500元,而他只領15元作為生活費,其余留給學校建設。作為橡膠大王,沒有給子女留下多少財產,卻給國家留下豐厚的財富。
在這些事跡中,我看到了嘉庚的三種精神:一是愛國主義精神,二是崇高的教育精神,三是嚴于自律的精神。
品廈大百年紀念美酒,學嘉庚愛國主義精神。嘉庚精神就像這醬香醇厚的美酒,濃烈醉人,回味無窮。
(作者系作家、收藏家、民間文藝家,夢瓶齋酒文化博物館館長,中外酒器文化協會副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