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年屬相是我國的民俗,也是中華民族的傳統文化。一年一度,新春佳節,送舊迎新。我們送走了鼠年,又迎來了牛年。
瀏覽一下我的夢瓶齋家庭收藏館,我的眼光停留在黑糊酒的酒瓶上。該酒瓶為水牛造型,牛體壯碩肥大,細致粗短,牛肚滾圓,牛頭仰起,向著前方,似乎正自在悠閑散步。牛肚下有“黑糊酒”三字。牛瓶是酒瓶,也是一件精妙的藝術品,整個造型比例恰當,線條流暢,把一頭辛勤耕耘、埋頭苦干的水牛刻畫的栩栩如生,叫人愛不釋手。
酒瓶為何以牛造型,這與民俗有關。相傳明朝末年,湘南地區一農民嗜酒,用糯米釀制了一窖糊酒,兵亂離家出走時,將這窖酒藏在牛糞里,幾個月后回到家中,打開一看,酒的顏色由白變黑,芳香撲鼻,味道比原來更好了。此后一傳十,十傳百,黑糊酒的美名傳開了,而這種釀酒習俗也一直在湘南、湘東等地流傳。用牛瓶來盛用牛糞封住發酵的美酒, 真是恰如其分了,表現了濃郁的地方特色和民俗風情。
山西汾酒廠也曾設計生產過牛型酒瓶,一只水牛,體格肥壯,牧童騎在牛背上,手指遠處,似乎在朗讀唐詩:“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欲斷魂。欲問酒家何處有?牧童遙指杏花村。”牛瓶金黃色,有種品質高雅的美感。為了收藏此瓶,我到處尋覓,花了幾十年時間也沒有找到,真是一件憾事。但我已收藏了黑糊酒的牛瓶,多少彌補了一些遺憾。
以牛造型的酒器,古代就有。商代有青銅牛尊,出土于湖南衡陽。牛尊小巧精美,呈碧綠色,由器身和蓋文章來源華夏酒報兩部分組成,形似水牛。此尊形體豐滿,全身飾云雷紋,是一件難得的商代青銅藝術品。西周有牛形銅酒尊,山西岐山出土。該尊雕塑成牛形,取牛四蹄落地站立狀,頭平抬,目圓睜,角后抿,鼻孔聯通牛腹形成尊流,酒可從牛鼻倒出。牛身以清秀流暢的線條,簡潔疏朗的構圖,刻畫出變形的饕餮紋。這牛好像正被人牽著鼻子前行,牛不情愿,雙方正在拉扯僵持的瞬間。此件作品應是青銅工匠經仔細觀察后創作而成的,才有了這非凡的藝術感染力。戰國晚期有犀牛尊,全器犀牛型,腹中可存酒,背上有蓋與前脊相連,可啟合。通體飾云紋,并以金銀絲鑲嵌,雙目為玻璃珠鑲嵌,現藏于中國歷史博物館。唐代有牛首瑪瑙酒杯,此杯呈獸角狀,下部雕為牛首,牛嘴鑲金。兩牛角后曲,連接杯口。此杯光彩照人,十分漂亮。
牛是人類的朋友,在十二生肖中,牛是人類最崇敬最喜愛的動物。牛的馴養大概在六、七千年前就已經開始了。春秋戰國時期牛主要用于交通運輸,孔子和老子就乘牛車周游列國。唐宋以后,耕牛與百姓生活更緊密地聯系在一起, 牛是農業社會的重要勞動工具,廣大農民與牛相依為命。《通俗演義》說:“牛乃農耕之本,百姓所仰,為用最大,國家之為強弱也。”
在中國傳統文化中,有許多文藝作品對牛作了熱情的歌頌。例如,“牛郎織女”;再如,故宮博物院國寶《五牛圖》,為唐代畫家韓滉所作,畫中有5頭不同形態的牛,從不同角度表現了牛的生活形態和習性。有人制作了《五牛圖》的金卷和金幣,相當誘人。《聊齋志異》有《牛飛》一則,頗有傳奇色彩,發人深省。臺灣省流行著《贊牛》的民謠:“凡人聽我說根由,世間最苦是耕牛。春夏秋冬宜用力,四時辛苦未曾休。一年吃的都是草,種得田禾你來收……”曲調沉重婉轉,打動人心。
本人屬牛,我的老伴也屬牛,家中有兩頭老牛,相伴而居,相親相愛,日子過得舒坦愉快。牛年是我們的本命年,喜逢牛年,欣賞牛瓶,更有一種親切、喜悅之情。在牛年來到之際,祝天下所有屬牛的朋友,身體像牛一樣健壯。也祝愿我們的國家風調雨順,五谷豐登,金牛降瑞,喜事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