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上,黃河以“善淤、善決、善徙”著稱,曲折的古河道難以穩定。
無棣縣古屬《禹貢》兗州之域,史籍所載的“禹疏九河”的故事就發生在無棣及其附近地區。《禹貢》中關于“九河”的記述,是說大禹治水的時代,黃河流入華北平原以后,再往北分為九條分洪河道,都在受到海潮逆流的影響下而注入渤海。
渤海灣海岸線的伸展與黃河文章來源華夏酒報入海地點的變遷至為相關。自新石器時代以來,黃河長期從渤海灣入海。黃河下游又分成多股,在天津、河北黃驊和山東無棣、沾化之間游蕩。 如今, 無棣縣東北部的黃河島由秦口河、套兒河環抱左右,在附近仍有與秦口河、套兒河貫通入海的“九河故道”。
無棣黃河故道,是黃河給予這塊厚土的一段“美麗遺落”。如同母親給予兒女的饋贈,自己轉頭徙走的仿佛只是滔滔河水,能夠留下盡所能留下的,是無盡的文化財富和精神滋養。
東臨碣石,以觀滄海
三月,草長鶯飛的時節,《華夏酒報》記者如約奔赴濱州市無棣縣。
從日照趕往無棣,一路賞不盡的地貌風光,先是開闊的平原,看得人心情暢快,繼而在不斷起伏的大山中穿過深邃的通道,如同《桃花源記》中描述的一般,“豁然開朗” 。
早晨7點鐘,陽光漸漸喚醒了這座千年古城,漸多的車流、往來穿行的路人,叫賣聲、車笛聲,讓這座小城愈加熱鬧。
當地人說,來到無棣,不睹碣石山的風貌,不得不說是個遺憾。于是吃過早飯,記者從當地的萬德酒業出發,一行人驅車前往當地名勝——碣石山。
悠悠黃河造就了廣袤、秀麗的魯北平原。在無棣縣城以北30公里處,有座突兀于濱海平原之上,海拔63.4米、方圓0.39平方公里的碣石山。此山形成于距今73萬年前,是國內罕見的、最年輕的錐形復合火山堆,以“黃河故道活化石”和“京南第一山”而著稱。
寬闊的柏油路在我們腳下持續延伸,路邊遍布棗樹,雖尚未吐露新葉,但從其遍野的氣勢足以想象出成熟時的醉人景象。繼而,柏油路轉入土路,車后黃沙不斷揚起,路旁呆立的幾株干枯的枝干,默默地守衛著通往碣石山的道路。轉入土路幾分鐘后,這座火山堆清晰地呈現在我們眼前。
碣石山地處黃河古道,屬于歷史上的九河之域,為大禹疏通九河的入海處。碣石山作為黃河故道的“化石”,幾千年來,它沉淀了、粘附了厚重的黃河故道文化。據了解,秦始皇嬴政、漢武帝劉徹、魏武帝曹操都曾到過竭石山,并留下了許多美麗而又古老的傳說,而今站在碣石山下,“今人不見古時月,今月曾經照古人”的感覺油然而生。
登上碣石山頂,可見坐落在山頂觀海亭中的漢白玉碑石,正面鐫刻“魏武帝曹操登臨處”八字,背面刻有毛體曹操《觀滄海》。登臨此山,南望唐塔,東眺秦臺,俯瞰山下,氣象萬千。
相傳建安十二年,曹操北征烏桓,殲滅袁紹之殘余部隊,班師凱旋。途登碣石山,至頂峰處,思量大敵已除,北方既定,望眼前大好風光,孟德心情颯爽,此時,孟德得力謀士荀彧遞地方佳釀,予其飲之,曰:“地方佳釀,取碣石山泉以釀。”孟德以滿懷澎湃之情,一飲而盡,不禁大聲贊其大好風光:“東臨碣石,以觀滄海,水何澹澹,山島竦峙……”誠然,已陶醉在那一杯甘甜酒香中,已陶醉于浩瀚的山河中。
無棣當地百姓聽聞曹操贊譽此酒,驚為尚品,不覺尋此方,汲此泉,精制工藝,不斷傳承,遂成今日佳釀——大山特。百姓也以此為榮,世代相傳,絕世佳釀保留至今。
據萬德酒業集團有限公司董事長王照勇介紹,如今的大山特酒在古傳秘方和傳統釀造工藝的基礎上,又將現代高科技和微生物發酵技術融合進來,使大山特酒歷久彌香。
或許無棣的釀酒史尚未達到舉足輕重的地步,但正是這些點滴的累積才匯聚成今日源遠流長的歷史。
海潮漸漸,棗樹生根
由于無棣縣屬于黃河沖積平原,全縣地勢平坦,又地處沿海,土壤以濱海潮土、鹽化潮土分布,適宜小棗的種植。其栽培棗樹歷史悠久,始于夏商,盛于唐代,被譽為“華夏棗都”。
紅棗在無棣的傳統文化里有著特殊的地位。無棣人民把紅棗作為美好甜蜜的象征,從前,兒女結婚,把紅棗放在嫁妝里、被角里,取其諧音“早生貴子”;生了孩子,取名“棗花”、“棗柱”。平日里做些棗餅子、棗米飯,逢年過節精心制作棗粽子、棗糕,吃些醉棗、炕棗,喝點棗木杠老燒酒。
據史書記載,戰國時期北部濱海地區已有棗樹栽植,到明洪武年間棗樹遍及無棣縣全境。現今無棣縣共有棗面積115萬畝,擁有棗樹3740萬株,其中小棗樹2360萬株,冬棗樹1380萬株,棗面積、棗果產量均居全國產棗縣(市)之首,因其果實鮮紅發亮,皮薄肉脆,細嫩多汁,核小肉豐,干果掰開金絲綿綿,故名“金絲小棗”。自東漢至隋,因無棣屬樂陵郡,所以無棣金絲小棗又名“樂陵棗”。
大凡美味都有一個沾了仙氣的美麗傳說,無棣的小棗也不例外。
傳說一天,天宮里熱鬧非凡,各路神仙正應邀參加王母娘娘的蟠桃盛會。北海龍王也帶著他的龍官蝦將前來赴宴。只因那看管桃園的孫大圣偷吃了仙果,使得這次宴會仙多而桃少。無奈,司宴官只好宣布“品嘗蟠桃者僅限各路首領”。這樣,北海大軍就只有海龍王飽此口福了。為了照顧情面,玉皇大帝差天王李靖搬來一壇“天棗”,分給眾多的龍官蝦將。他們倍感皇恩浩蕩,將“天棗”帶回北海龍宮受用。“天棗”吃光了,棗核卻深埋海底。若干年后,海潮漸漸退去,在一片廣闊的海灘上慢慢長出了棗樹,便是今日的無棣金絲小棗。
利用這一優勢資源,當地進行深加工產業,棗罐頭、蜜棗等逐步發展為當地的支柱產業。
《本草綱目》記載:“干棗潤心肺、止咳、補五臟、治虛損、除腸胃癖氣”。經驗證,無棣金絲小棗含糖量之高列百果之冠,是優質釀酒原料。當地以棗入酒的釀酒傳統同樣久遠。
當地史志有記載:唐昭宗景福年,山東大旱,張家救一棗販,棗販報恩,贈棗一車,并告:煮而食之。 遂張家悉煮,存至大缸,久存發酵流汁,棗香傳至百里,嘗之甘冽。張家皆取而飲之,數月后,無人餓死,久病臥榻老母飲之,竟行走如風、鶴發童顏。后人仿此法制酒,因常用一棗木棍(當地方言為棗木杠)攪拌,故取酒名“棗木杠”酒,并流傳至今。
而更為精細的棗木杠酒,為明朝吏部尚書楊天官府酒,發酵工藝特獨、遠延至今、秘不外傳。民諺曰:商賈飲此酒早發,仕官飲此酒早升,百姓飲此酒平順安康,闔家歡樂,足顯其魅力。
如今,當地萬德酒業采取棗花制曲、棗泥入窖、小窖釀造、陶壇窖藏,造就“棗香濃郁,酒體醇厚,余香較長,風格獨特”的棗木杠酒,現在的棗木杠已延伸出4款產品。
九河下梢,黃河故道
從整個版圖來看,無棣的形狀恰如當地盛產的棗,鑲嵌在華北大地上。1998.12平方公里的面積,漢、回、蒙、滿、藏、傣等十多個民族,自公元586年(隋開皇六年)建縣至今,穿越了十幾個世紀,無棣如同一本厚重的史書,安靜卻又波瀾起伏,向人們緩緩道來。
因無棣屬禹疏九河之域,馬頰、溝盤、鬲津等在此形成洪積平原。早在7000年前,就有一個相當穩定、生機勃勃的人群繁衍生息于此地,出土的石斧,堪為見證。這一珍奇的發現足以證明:在無棣這片古老的土地上,從原始社會、新石器時代,就有東夷土著氏族部落,在此過著農采漁獵生活,創造著無文字記載的“人文”史。
而這里有名稱可查則始見于《春秋·僖公四年》,“周成王平叛,地入于齊,為姜齊無棣邑”,迄今亦逾3000年,“武(定府)、樂(陵)、慶(云)、鹽(山)皆其舊境”(清康熙《海豐縣志》語),為華夏古老的城邑之一。而如今,這座古老的土地正不斷煥發新的生機。
19年前的冬天,新中國成立以來第一次大規模的海洋工作會議在北京召開。在會上,山東省作了《開發保護海洋,建設海上山東》為題的匯報。這是“海上山東”的概念首次在官方文件中提出。而無棣就是海上山東的前沿陣地。
如今按照“東擴、北展、南接、西改”的思路,無棣實施縣城新一輪總體規劃,全面啟動縣城新區建設,將縣城建成獨具特色的現代化生態園林型城市。
作為黃河三角洲綜合開發的重點區域,無棣縣因其優越的地理位置,便利的交通,及糧、棉、棗、牧、漁、鹽之利,具有獨特的資源優勢。
夜晚,記者走到無棣的街頭,燈火通明,廣場上人們愜意地跳舞、散步,而無棣的歷史也在默默地延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