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酒迷和藏家們對于勃艮第葡萄酒興趣的不斷上升,推動該產區在倫敦國際葡萄酒交易所(Liv-ex)的份額從2010年的1%升至2017年的12.3%,而衡量最為活躍的勃艮第葡萄酒的勃艮第150指數(Burgundy 150)上升了驚人的108%。
是什么造就了勃艮第葡萄酒如今的強勢地位?讓我們一起來看看近幾年勃艮第酒的價格變化情況,分析勃艮第酒上升的主導力量,解讀“勃艮第現象”的背后因素,并探討勃艮第酒的未來走勢。
勃艮第150指數一馬當先
進入2018年,市場傳遞出多個信號。初步跡象表明,2016年份勃艮第期酒的市場接受程度不錯。但另一方面,勃艮第150指數在近兩個月內出現下滑。從對比頂級勃艮第和波爾多酒價的DRC與波爾多一級莊價格比可以看出,DRC指數在相當長的時期內一直走勢強健。隨著市場的關注重新回歸波爾多,勃艮第是否能保持2017年的勢頭?
勃艮第150指數從創立開始,保持著11.2%的年復合增長率。近些年來影響波爾多精品葡萄酒市場的關鍵事件,比如2008年的雷曼兄弟破產,2011年開始的中國政府限制“三公消費”,對于勃艮第150指數的影響都非常有限。該指數唯一出現下滑的是在2013年,市場的普遍下滑使得勃艮第酒也未能幸免。
過去2年間,勃艮第150指數跑贏得了Liv-ex的所有其他指數。與其他指數一樣,英國脫歐公投造成的英鎊跌值刺激了勃艮第150指數迅速上升。但在其他產區指數放慢腳步的2017年,勃艮第150指數卻仍然獲得了19.3%的上漲。這意味著勃艮第酒持續上升的推動因素在于旺盛的市場需求而非英鎊的走低。
市場擴大
勃艮第酒最關鍵的發展期是在2011年,當時波爾多酒價格達到了歷史最高點,市場的注意力開始移向勃艮第。隨著勃艮第葡萄酒市場份額的上升,其在二級市場的交易廣度和深度都在不斷擴大。各級別的交易品牌數量(用LWIN7 來衡量)都出現了上升。
2017年在Liv-ex交易的勃艮第地區級葡萄酒數量大致相當于2007年交易的特級園( Grand Cru)酒款數量,這充分表明勃艮第葡萄酒已經受到國際市場的廣泛認可,不僅僅是珍罕佳釀受到追捧,產量較高的村莊級葡萄酒也大受歡迎。
紅葡萄酒占主導
雖然從2007年以來,勃艮第所占份額也出現了輕微震蕩,但無論從金額還是數量來看,紅葡萄酒都比白葡萄酒的交易更加活躍。最近三年來,紅葡萄酒已經占到了總交易額的75%。雖然交易范圍不斷擴大,主要還是集中在夜丘區(Cote de Nuits)的紅葡萄酒。
近期還出現了一種新的趨勢:勃艮第白葡萄酒的交易量下降,但交易額卻未隨之減少,表明高價位的白葡萄酒交易量出現上升。
總體來看,勃艮第酒的二級市場自2011年開始一直在不斷壯大。但盡管如此,重點仍然集中在夜丘的頂級紅葡萄酒和伯恩丘(Cote de Beaune)的白葡萄酒上。交易范圍的擴大表明市場信心在上升,但市場流動性仍然無法與波爾多酒相比,這主要受其產量所限。
品質≠價格
勃艮第的期酒發布價格并不總是與年份品質相關聯,而更多地受供應量的影響。
酒莊一般依據當年的產量和品質以及下一年份的產量及品質來確定價格。以2016年份為例,雖然這是1985年以來的最低產年份,但2017年份良好的生長季制約了其價格的上漲。
而從《葡萄酒倡導家(Wine Advocate)》的評分與各酒莊的期酒發布價對比也不難看出,酒款價格與其品質的關聯并不明顯。
結合Liv-ex的數據可看出,期酒發布價格與現貨交易價格是緊密相聯的。供應壓力也是決定價格的一個重要因素,2013和2014年份的期酒發布價格出現下降(最高品質的特級園除外),除與之前年份產量較高有一定關系之外,這兩個年份的相對低產也使得發布的數量下降,制約了價格的上升。
相比之下,波爾多期酒的發布定價卻有所不同,頂級酒莊的品質對于價格起到了至關重要的影響。比如,2007、2013等較差年份的發布價比2009、 2010等好年份價格至少相差一半。
名望和稀缺性決定價格
勃艮最著名的羅曼尼—康帝酒莊(Domaine de La Romanee-Conti)近十年來的走勢十分搶眼。其中伊瑟索(Echezeaux)表現最為強勢,自2007年底以來價格已經上升了250%,在DRC這一超級品牌下,伊瑟索是最便宜的酒款之一,自英國公投之后,伊瑟索漲勢最猛,相比之下,羅曼尼—康帝卻成了表現最差的酒款。
雖然勃艮第150指數是勃艮第葡萄酒價格走勢的晴雨表,但許多酒款的價格實際上并未出現顯著上升。市場似乎固執地認為,好酒莊每年都會釀出好酒,而市場價格也主要圍繞著那些最知名的酒莊而波動。
香貝丹(Chambertin)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阿曼盧梭父子酒莊(Domaine Armand Rousseau)和特拉佩父子酒莊(Domaine Trapet Pere et Fils)兩大酒莊的品質都非常出色,但走勢卻迥異。
阿曼盧梭近十個年份的均分為95.3分,特拉佩的均分為93.9分。但阿曼盧梭的香貝丹指數自2007年以來上漲了250%,自2003年更是上漲了超過500%;而特拉佩自2007年以來僅增長了100%。
極低的產量加上一系列令人失望的收成,價格上漲也就在意料之中了。在勃艮第分級體系中,頂級葡萄園不可能增加,近幾個收獲季又是創記錄的低點,進一步拉低了產量。
根據勃艮第葡萄酒協會的數據,自2011年以來,每年的期酒交易量都低于長期平均值72,700千升。而2016年份的期酒銷量更是創下1997年以來的新低,僅有55,700千升。而特級莊產量僅占這一數字的1.3%,也就是724千升,相當于2017年僅有95萬瓶特級莊酒進入市場。
價格會繼續上漲?
Liv-ex數據表明,亞洲消費者對于勃艮第酒的興趣不斷上升,推動了二級市場價格的上漲。
目前,Liv-ex約20%的會員位于亞洲,但他們占到該平臺勃艮第酒交易額的20%~30%。2017年,這一比例有所降低,因為英鎊貶值,英國酒商借機屯貨。當然,英國酒商也并非僅賣給英國人,其中相當一部分流入了其他國家。
在全球財富增長的同時,勃艮第葡萄酒的供應量卻十分有限,這意味著更多的資金追逐少量的酒款,必須給酒價帶來壓力。雖然只有極少數人有能力購買勃艮第最昂貴的酒款,但這一群體卻在不斷擴大。
自2007年以來,全世界億萬富翁的人數已經翻番,僅從中國來看,這一數字就已經從2007年的零增加到2017年的319人。
股市的上漲也是全球財富增長的證明。之前的研究發現,證券市場與勃艮第指數在很多時期都有著一定的關聯性。此外,在2009~2011期間的波爾多酒市泡沫期,拉菲葡萄酒的價格與上證指數相關密切。而從近兩年的數據來看,恒生指數、納斯達克指數和勃艮第150指數也表現出一定的關聯性。
近年來,我們曾多次質疑勃艮第酒價是否會繼續上漲。但在供應緊縮、需求增加和產量下降的背景下,頂級勃艮第酒價格不太可能出現下降。當然,消費者總是在尋求“價值之選”,比如前面提到的伊瑟索,成為市場黑馬。